我以前是一個坐臺小姐,在京城最好的一家夜總會,關于我們的場子,坊間的傳言挺多的,其中有真有假,有的言過其實,有的又太輕描淡寫了。我把自己看到的,聽到的一些事情告訴你們。我說的不一定全面,因為我們看到也不是全部。這就像你在一個大公司當個小職員,你不可能知道公司所有高層的內幕,對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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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家都以為那地方有多好,來的都是達官顯貴,政商界要人,小姐如何漂亮,素質有多高,還說連個服務生都是碩士。真的,每次一聽到這些話,我都想笑。先說大學生吧,其實大部分是吹出來的。那些所謂的頭牌,不過是些有點文化,或者是裝著有文化的高級妓女罷了。藝校美女,外國語學院的?;ㄊ裁吹模球_人的噱頭。小姐自己敢吹,外面的人不明就里也跟著捧,就跟明星炒作差不多,自抬身價的把戲。
我一直覺得奇怪,這樣的把戲居然唬得住人。說句實在話,小姐的話要是能信,母豬就能上樹了。總之,外面的傳言實在言過其實。不過,也的確有個別的,真是大學生。那樣的,大多家里是農村的,或者是偏遠小城市,當地的極少,反正我呆的那段時間沒遇見過。
有人說,有身份的人玩小姐,跟粗人不一樣。的確不一樣,你知道不一樣在哪兒嗎?粗人玩小姐會讓你覺得惡心,有錢人玩小姐,會讓你感到害怕。因為很多有錢人都變態,或許平時不變態,對著小姐就變成了變態,跟狼人似的,不過人家是月圓才出來,在我們這兒,基本上喝高了就呲牙,那叫一個快。
還有人說,這里連給服務生的小費都是 500 起,有的服務生比小姐還漂亮,這個還真有。我有個姐妹,估計叫她如花吧,她比我小一歲,二十出頭, 她很漂亮,我覺得自己長得就是不錯的,在同組小姐里算是拔尖了。可她比我漂亮,皮膚白,身材好,屬于男人一看到就想入非非的女人。我是女人,我們一起洗澡的時候,我看到她漂亮的身子,都覺得心動,更別說是那些精蟲上腦的男人。
除了漂亮,她身上還有一種很勾人的東西。她的睫毛很長,眼睛永遠像含著一汪水,一看,就是很透亮,很干凈的女孩。只是站在那里,什么都不用說了,男人一看到她水汪汪的眼睛,魂就沒了。也是因為她漂亮,所以經理就把她安排在樓上的包廂里,專門伺候那些身份尊貴的男人。
她真是一個大學生滿肚子學問,如果不是為了學費和生活費,她不會在這種地方工作。她就是一個服務生,說得再直接點,她是“跪”的,薪水不薄,卻是這里最底層的。而我是“坐”的,比她好一點。
就說我有一次遇到的一個親身經歷:那天是周末,客人比平時少些,如花跟我在一個包廂,我坐臺,她服務。跪式服務,就是要求服務生無論進來,還是出去都要跪著,給客人斟茶,倒酒,點煙點歌也要跪著,目的是要讓客人有帝王般的感受。服務生是同一著裝,裙子很短,基本上跪著的時候就能看到底褲,感覺很情色,甚至還有點卑瑣。反正在這里,男人就是上帝,女人,無論你是坐的,跪的,還是躺的,都是一群玩物。
開始我不知道那天陪的到底是什么客人,反正很有來頭,進門前,媽咪就囑咐我們,屋里的客人都特牛 ,讓我們都聰明點,千萬別得罪客人。當時我們進去十幾個人,只有六個留下了,剩下的如果沒有客人翻牌,就得接著去走臺。
走臺是很有講究的,不亞于京劇演員的亮相,是對一個小姐的姿色和魅力的最大考驗,你能碰上什么樣的客人,這個客人以后會不會成為你的熟客,就在這一亮相上。這個我就不細說了,常去夜場的男人都明白。
反正我們這些小姐那天特別溫順,讓喝就喝,讓唱就唱,想摸就給摸。不過,他們開始還算規矩。有身份的男人嘛,其實比小姐還能裝,裝斯文,裝紳士,丫就是一禽獸,也懂得起碼裝成一個衣冠禽獸。
他們一共六個人,有一個坐在角落里,不怎么說話,挺斯文儒雅的,但是一看就是不能惹的人物,因為他不用去應酬任何人,其他那幾個人還對他畢恭畢敬。反正我當時就覺得他眼熟,但是一時沒想起來是誰。有一個人特張揚,看起來不到三十,別說,長得正經不錯,鼻梁很高,眼睛又長又亮, 挺帥的,不過一看就是很難相處的人。
除了那個一直不怎么說話的人,其他幾個年長的都捧著他,看著他的臉色說話。我們一看就明白了,丫就是一祖宗。我們所有小姐都像捧月亮似的圍著他,唱歌的唱歌,倒酒的倒酒,坐大腿的坐大腿,哄得他高高興興的,一來二去,大家都有點喝高了。他們這些人也越來越放肆,手都伸到我們裙子底下摸,總之就是原形畢露了。我陪的那個男人有點禿頂,用他的豬蹄摟著我的腰,一個勁兒地說我長得像章子怡。我笑嘻嘻地貼著他說:“您還真說對了,其實章子怡就是我姐,我是她妹,我們倆是一個媽生的, 小時候睡過一個被窩。”他瞅著我樂,“那你怎么不讓你姐姐罩著你點啊,在娛樂圈混不比在這兒強???” 我說:“強什么啊?她得陪導演睡,陪制片睡,還得陪投資商睡,人家想怎么睡,就怎么睡。我多好啊,我坐臺,想出臺就出臺,不想出就不出,我比她自由?!?禿頂男人笑得滿臉橫肉亂甩,“這丫頭,有點意思?!苯又桶岩恢环守i爪放在我大腿上,一路向上摸。別看他指頭粗,但是相當有技巧,一試就知道是老手。他看我身子發抖,肥腸嘴湊到我脖子上,時不時親幾下,還故意拿話逗我,眼神特下流。氣氛正濃著,有人說熱,吵著要喝水。如花趕緊跪著給他們倒礦泉水,有個戴眼鏡的男人說不夠涼,她又在每個杯子里加上冰塊。本來一開始都沒什么,可是她遞杯子給那個祖宗的時候,他醉醺醺的忽然抓住她的手,非要她陪他喝酒。她趕緊解釋,說場子里有規定,服務生不能陪客人喝酒??墒悄亲孀谔貒虖?,說:“這容易,我給你們老板打個電話,讓他跟你說。”他說這話的時候很平靜,簡直就是不緊不慢的,絕對不是虛張聲勢。我心里當時就涼了半截,這男人的背景一定不同尋常,屋子里這些人,拎出來一個都不簡單,卻沒有一個人敢擰著他。見如花不答應,祖宗大著舌頭說:“那干脆直接點,開個價吧,一夜多少?”如花急得眼淚都快下來了,一個勁兒的解釋,說她是個學生,不做那個。誰知道他抬手就是一個耳光,張嘴就罵:“少他媽跟我裝,學生怎么了?你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?”這一個耳光把我們都打懵了,誰都不敢吭氣。我們都知道這是什么地方,可是這里不是那種小黑場子,這里也從來不缺小姐,一個不做,還有大把的美女等著被客人挑走,沒必要動手啊。但是如花倒霉,偏偏遇上一個又兇又狠的,又得罪不起的。那個祖宗又問:“成心不給面子是不是?”
她捂著臉跟他解釋,不是不給面子,她真的不做,從來沒做過。我想替她說句話,可我不敢,我們誰都不敢,那祖宗喝得很醉,又霸道又囂張,連跟他一起來的人都對如花流露出同情的目光,可就是沒人敢勸他。那個耳光打得真狠,如花半邊臉都腫了,祖宗打了個酒嗝,指著她的鼻子問:“再問你一次,做不做?”
我當時覺得,他這么不依不饒,并不是因為非要她陪不可,而是覺得自己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被人拒絕,還是被一個小小的服務生拒絕,是一件很沒面子的事。這樣的人你不能當面擰著他,尤其是人多的時候??扇缁ǖ降资莻€學生,社會閱歷太淺了,腦袋不會轉彎,只知道一個勁兒的搖頭。祖宗罵了一句,拿起桌上的酒杯就潑在她臉上。
我們這兒頂樓的服務生跟小姐一樣,都不允許穿內衣,這樣客人才方便。酒水順著她的臉往下淌,把薄得不能再薄的工作服都弄濕了,貼在身上。她被酒迷了眼睛,嗆得直咳嗽,沒人敢管她,她只能用手去擦臉上的酒水,可憐透了。 屋子里的男人都在看她,我覺得那些男人用眼睛就能扒光她。
我當時就覺得苗頭不太對,可是已經晚了。那個祖宗一把拉住她的胳膊,就把她拖到沙發上。嘎!真的,我們當時都有點傻了。這種情況以前有過一次,也是一個服務生,當時她被關在頂層的包廂里,里面四五個男人,據說來頭不小,都喝得跟王八蛋似的。她那天來例假,跪在地上求他們,可那些畜牲跟 打了雞血似的,根本就攔不住。聽人說開始叫得跟殺豬一樣,后來就沒動靜了。等那些男人走的時候,我們進去看她,她光著身子橫在沙發上,人都傻了,沙發上一大片血。經理看了一眼,就讓幾個保安拿了一塊桌布,把人一裹從后門送出去了。聽保安回來說送她去醫院了,傷得很重,那里撕裂了,得動手術。她家里人一開始還鬧,據說那幾個人賠了她一筆錢,整件事就這么不了了之。反正在那之后,我們誰也沒再見過她。想起那件事,我心里直發慌,真怕悲劇重演。那祖宗把如花按在沙發上,撕開她的制服。
如花當時叫得那叫一個慘,我腦子嗡的一下就亂了,很亂,很亂,心怦怦的跳,好像被侮辱的人不是她,而是我自己。
她說了什么我都記不清楚了,也不知道是氣的,還是嚇的,只記得她哭得很慘很慘,叫 得很大聲,可當時的音樂聲音很大,這里的包廂隔音又好,外面絕對聽不到。祖宗一下拽到大腿上。如花又哭又叫地撲騰,兩條腿亂踢亂踹,她的腿又直又長,在燈光下白得像牛奶。坐在我旁邊的禿頂男人激動得直拉領帶,好像恨不得自己才是撲在她身上的那個祖宗把她的內內拉到腳腕上,就開始解自己腰帶,一邊解,一邊還醉了吧唧的跟一起來的人說:“把她們都帶出去,先到別的包廂等我,我完事過去找你們?!蔽冶荒莻€禿頂男人拽著胳膊拉起來,如花看我要走,哭得嗓子都啞了,大聲喊:“小如姐,救救我,你救救我,你們不要走,幫我叫人來也行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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